是起点也是转折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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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：走上讲台一晃就是27年了。27年来沧桑巨变，尘埃落定，许多往事都如烟似雾，飘散了，模糊了，淡忘了，而第一次走上讲台的情景却还记忆犹新。那第一次给我的刺激太大了，对我的影

走上讲台一晃就是27年了。27年来沧桑巨变，尘埃落定，许多往事都如烟似雾，飘散了，模糊了，淡忘了，而第一次走上讲台的情景却还记忆犹新。那第一次给我的刺激太大了，对我的影响也是深远的。1971年7月下旬，我们学校最后一届毕业生终于走出了军垦农场，被拖延了两年的毕业分配总算盼来了。我们像出笼的鸟儿那么欢快，唱呀，眺呀，笑声不断。不过我们马上就面临一个现实问题：归宿在何处?当时的分配原则是管你学什么专业，统统一律到教育战线去。有恋爱对象的到甘孜、阿坝、凉山去比翼高飞，甘阿凉是四川边陲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区，环境艰苦；其余的人都回专县。我是川东北宜汉人。为了成全一个朋友，我便独自去了偏远的万源县。该县是我们专区最小的一个县，与陕西接壤，比较落后。到了万源，正值全县中小学教师暑假学习。学习结束，我被分到了万源县中学。我学的是德语专业，中学不开设，只好改行了。问我教什么，我毫不犹豫地报了语文。我从小爱好文学，中学时语文成绩不错，高考前一心想上北大中文系，结果进了四川外语学院。大学期间我一直没放松对中文的自修，满以为敦语文不成问题。当时驻军把学校占了，复课也不久，只招收了初一、初二两个年级8个班，在城边边上借房授课。大概是考验我吧，学校领导竟让我去教初二两个班，教另两个班的是一位戴眼镜的女教师，听说是60年代韧出来的师范本科生，以前一直救高中。我刚去时，她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好长时间。我不气傲，心却颇高，最不愿忍受的就是别人那居高临下的目光，心想走着瞧吧，未必就比你差!不过，我没学过教育学和心理学，又没实践经验，第一次怎么敦?我心里无数。本想先听听眼镜的课，取取经，但一想到她那目光我就不舒服，再说她和我的课都排在同一时间。怀着几分紧张，我硬着头皮朝教室走去，心嗵嗵直跳，可表面上还装得挺沉着镇静。刚在教室门口一站，里面哄地一下嚷开了，仿佛突然看到了一个怪物。虽才凄初二，但一个个蛮高大，读高中也不算小了。听说这个班的学生全是城里头的，调皮捣蛋出了名。我心里咯噔了一下。学生们的目光很复杂，好奇的、探寻的、狐疑的、审视的，都有。我心一颤，便大步走上了讲台。当时的课本根薄，大概有十多篇文章。有哪些选文，现在记不起了?第一堂课讲的什么内容也忘了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，绝不是文质优美的名篇。我在台上讲，学生就在下面说说笑笑，你推我一掌，我打你一拳。招呼一次，稍好点，但转眼又是闹嚷嚷的，甚至越来越放肆。我也越讲越心虚，肚内憋着一股气，“桑锐杯”征文又不好发作。哪知一个男生又突然发问，要我解释一个词。是个什么词，忘了，但我记得并不生僻。我听说过学生常考新老师，且往往搞突然袭击：提怪问题，找冷僻的字或词，称之为给“下马威。”老师顺利解答了，学生并不马上就服你，还继续考，直到认为考不倒了，他们才罢休。·不过，从此对你就比较尊敬了，上课也很少捣蛋；倘若被考倒了，那你在学生心目中便很难站立起来，不只看不文／谯义三起你，还常跟你故意作对。我简要地讲了那个词，那男生埋头看了一眼桌下的词典。我以为他会偃旗息鼓了，可是他很快又提了一问：为啥那样解释宁“对，讲一下‘为什么’?”很多人都齐声吼。看来是早就串通好了的。“为啥那样解释?。我根本没想过，备课时只是从工具书上原原本本抄下来的。这一问我便有些慌了，而学生倒满得意，见我被难住了，就使劲地起哄，教室里顿时乱槽糟的。我气不打二处来，脱口骂道：“简直是一群乌合之众I”“啥叫‘乌合之众’了是乌龟王八吗?”教室里哄堂大笑。。啥，骂我们是乌龟王八!”有两个比我还高的小胡子学生呼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，捋袖握拳，似乎想揍我。我又气又急，却毫无对策，好像。文革”初期那些遭围攻的“当权派”那么狼狈。正在这时下课铃响了，我沮丧极了，愤愤地走出教室，背后却是一片开心的哄笑。人们三三两两站在一起说说笑笑。“哼，文革出来的大学生只有一个牌子I”不知谁冒出了一句。我抬眼望去，只见眼镜独自一人站在一个高处，很悠闲地将双手插在衣兜里对着我笑。我心里难受极了。我向来尊敬老师，也非常感激培育过我的老师，但我却不愿当教师，高考前填报志愿，我的一二志愿都不是师范院校。未能考进北大中文系，是我的终生遗憾，可是进了四川外语学院，学习被称为“稀有金属。的德语，又使我感到欣慰，找想今后不会教书了，于是便立志当一个文学翻译家。除《陕西教育9回1998年第‘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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